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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,其實像一條從寬闊的平原走進森林的路。在平原上同伴可以結夥而行,歡樂地前推後擠、相濡以沫;一旦進入森林,草叢和荊棘擋路,情形就變了,各人專心走各人的路,尋找各人的方向。那推推擠擠同唱同樂的群體情感,那無憂無慮無猜忌的同儕深情,在人的一生中也只有少年期有。離開這段純潔而明亮的階段,路其實可能越走越孤獨。你將被家庭羈絆,被責任綑綁,被自己的野心套牢,被人生的複雜和矛盾壓抑。你往叢林深處走去,愈走愈深,不復再有陽光似的夥伴。到了熟透的年齡,即使在群眾的懷抱中,你都可能覺得寂寞無比。

(第五封信---對玫瑰花的反抗)

 

你將來會碰到很多你不欣賞、不贊成的人,而且必須與他們共事。這人可能是你的上司、同事,或部屬,這人可能是你的市長或國家領導。你必須每一次都做出決定:是與他決裂、抗爭,還是妥協、接受?抗爭,值不值得?妥協,安不安心?在信仰和現實之間,很艱難地找出一條路來。你要自己找出來。

 (第七封信---有沒有時間革命)

 

 道德取捨是個人的事,不一定由邏輯來管轄。 (第九封信---兩種道德)

 

每一次的受傷,都是人生的必修課。受一次傷,就在人生的課表上打一個勾,面對下一堂課。

我只能讓你跌倒,看著你跌倒,只能希望你會在跌倒的地方爬起來,希望陽光照過來,照亮你藏著憂傷的心,照亮你眼前看不見盡頭的路。

(第11封信---陽光照亮你的路)

 

多人的正義感、同情心、改革熱情或革命衝動往往來自一種浪漫情懷,但是浪漫情懷從來就不是冷酷現實的對手,往往只是蒙上了一層輕霧的、假的美麗和朦朧。

 (第13封信---向左走,向右走)

 

女人並不一定就有女性意識,男人不一定不是女權主義者。差別在頭腦,不在性器官。

 (第14封信---祕密的、私己的美學)

 

「逃民」被時代的一把劍切斷了她和土地、和傳統、和宗教友群的連結韌帶,她漂浮,她懸在半空中。因此,她也許對這個世界看得特別透徹,因為她不在友群裡,視線不被擋住,但是她處在一種靈魂的孤獨中。

  (第17封信---你是哪國人)

 

貧窮使得我缺少對於物質的敏感和賞玩能力,但是卻加深了我對於弱者的理解和同情。威權統治也許減低了我的個人創造力,但是卻磨細了我對權力本質的認識而使我對自由的信仰更加堅定,可能也使我更加勇敢,因為我知道失去自由意味著什麼。

(第26封信---孩子,你喝哪瓶奶?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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