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這個故事,我可以把它認為是「周慶長故事的創作者」在他身處的地方經歷屬於他的故事---寫作、和一個讀者交流,並且與之產生交集。

我也可以把它理解成三個互相產生連結的故事---沈貞諒、周慶長、沈信得。他們的本質、理想是同一個屬性。

 

這絕不是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。

和大眾接受的主流言情小說相比,它太理想主義,它太精神層面了。

我分好幾次讀完。

它太沉重。

它有一股無法言喻的黑色漩渦吸附住閱讀它的人。

黑色,直接沉重的砸下來。

我必須不斷的重複放下,休息,再拾起這些步驟。

 

對於人世間的情愛我是一無所知,愛恨糾纏亦無經歷。

我無法理解那些情感。

對於角色,也許是他們散發出的那種對世間的漠然吸引我繼續閱讀。

在很多方面,我沉默、無知、漠然,趨近鈍感。

不是每件事物都值得花心思關注的。

我們可以自主選擇對何者縱情投入,何者連一眼都不願施加於其上。

我們不迎合他人看法,穿梭於俗世中等著每段必經之路。

只有在路上經歷那些喜悅、苦痛、矛盾、掙扎、自我質疑,才有辦法找回自己,重新淨化。

我嚮往隨心所欲。

也許我們都希望自己能如同周慶長那般遇到定山、一同、Fiona那些願意體諒她、包容她的人。沒有情感連結,但都願意給她庇護。我尤其喜歡定山。我認為他接近一種完美的存在。只為了慶長這個高山鳶尾固執守護的存在。我相信他必會走向自己的道路,找到他命定的旅途。只可惜書中並未交代他如何,他終究只是慶長生命中的過客。

一同給慶長在上海落定的承諾,定山願意安靜的庇護他,即使深知他的情感落於許清池之上;宋有仁理解、欣賞他,最後和慶長回到瑞士。他們都是慶長的過客,但卻保護他黑暗空洞的不存於世的理念不被生存、俗世價值摧毀。

 

慶長不是一般物慾重的女生。他忠於自我對感情的需索、想像、理解。

他和許清池相愛卻受不了他的軟弱,他對感情太執著了。

不要執著於唯一,就和其他人共存於他的生活,很難嗎?也許對慶長而言非常困難。

這是一種無法妥協的精神信仰。

他們在一起、他們的描述占了這麼多篇幅,我們只能得出---許清池是慶長一個命定的劫數。

透過各種俗世男女歷經的交往過程,透過他們的磨合、分開、自我探索抑或自我放逐,呈現出慶長洗清自己的一個過程。

有些人也許不適合在一起,即使相愛;有些人可能適合互相結盟,因為能安靜旁觀,相容存在。

在故事結尾,以一行字終結「她輕聲問他,這裡如此之美,可否停留。他說,不。這不是我們的終點。」

我認為慶長在精神上仍舊愛著清池,只是他們無法共存於一處。也許他會與宋有仁孕育兒女,但許清池仍是他生命中陷落的那塊存在。

我很難理解這種精神,可能是因為我還沒經歷過人生的歷練。

 

至於沈信得,我覺得和慶長大同小異。不同的是,慶長可能是因為幼年時失去家人,所以對感情執著,信得則是因為對美的追求。

沈貞諒是很特別的存在。

我難以理解離群索居的生活。

他對於生活的感覺也是一種精神的追求。

追求所有超越本質的東西,過著自己想要的理想生活。

遇上琴藥,為了和他在一起,選擇了一場試煉,最後葬身於水中。

為何他對愛情固執於此?如果喜歡漂泊,為何要執著一個不專情於己又愛好自由的人?難道,這世上他遇不到其他這樣的人?也許答案真是如此。

在被世俗事務覆蓋的人世,有幾個這麼接近自然本質的人?

也許生命會互相吸引,找到相同屬性的人。

我想貞諒為自己的信仰付出代價,同時也是一種對信得的啟發,是一種對自然事物、美的神往與追求。我相信信得始終是喜歡琴藥的,因為他代表著她心中美的樣子。也許信得最終並未得到一個庇護地,但他仍舊在他命定的旅途上。我堅信,他必會到達他心中美的境地。

 

精神上的純粹是難以追求的,慶長、信得、貞諒在追求感情的路上經歷許多挫折。也許這個俗世再沒有他們的同類,只有一些被他們的氣場吸引的人,接近他們,瞻仰他們,那也無妨。因為他們藉由與他人產生連結的過程,摧毀、洗清、重新塑造成自己渴望的樣子。

不奢望他人理解,按照自己的心願過活,守著精神上的理想信念,我們都在不斷地出發。

是長在高山上的野生鳶尾,是消失的觀音閣橋,以自己獨有的美存在於世間。

 

我在這本書看到世間男女為了情愛掙扎的過程,同時也看到了一些更不一樣的東西:洗淨。重整。精神信仰。

 

 

我在閱讀時看到曾出現的人名總試圖將他們彼此連結,但想到安妮寶貝在書中自序中提到,書中有許多重複的人名,但那並不重要,可以忽略。我便把那些無所謂的連結拋卻,沉浸於書中人物的感情世界。

 

這是一本沉重、黑暗的書,但他能吸引我讀到最後,想必有其獨特之處。我不能明確理解所謂”精神的故鄉”,我只希望在更久以後,再重新遇到它時,能有更多更深的感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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